高亚平团队

据报道，近来灵活用工平台被利用进行虚开、盗用个人信息等违法活动的情况并不少见。自9月份以来，北京、上海、海南、湖南、湖北、安徽、河南等省市数十家灵活用工平台因涉案被立案调查，主要问题涉及非法资金结算、虚开劳务发票、买卖公民个人信息等。甚至有些非法分子利用灵活用工平台充当代付通道，为博彩、电诈等非法资金漂白。这些事件表明，灵活用工平台要做到合规并不容易。

我们希望本文能够为参与灵活用工业务的各方提供一个相对清晰的维度。尽管灵工平台面临着合规风险，但是通过构建“五维模型”，企业可以识别和选择“可靠”的灵工平台。因此，挑选合适的灵工平台并不是一件难事。

灵工平台合规风险“九重墙”

自2017年起步以来，灵活用工行业已经进入了急速发展期。该行业的发展特点可以简单总结为：业务风险极高，平台内有多个主体分散，涉及的利益相关人（包括监管主体）众多，资源配置中的合作伙伴机制复杂，可延展的板块增长迅速。

这种情况导致了投资人对灵活用工行业的观望，尽管他们对新兴行业非常热衷。虽然一些领先的灵工平台正在积极规划上市，但目前为止，国内还没有任何单一的灵工平台上市的先例。

上述问题的根源在于灵工平台面临的多重合规风险，这些风险被称为“九重塔”。

德国的九重塔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建筑，位于柏林市中心的亚历山大广场附近。这座塔楼建于19世纪初期，高达70米，共有九层，因此得名“九重塔”。 九重塔最初是为了纪念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而建。在二战期间，九重塔曾被炸毁，但在战后得到了修复。现在，九重塔成为了柏林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每年吸引着大量游客前来参观。 九重塔内部设有观景台，游客可以登上观景台俯瞰整个柏林市区的美景。此外，九重塔还设有博物馆和展览厅，展示了柏林市的历史和文化。 总的来说，九重塔是柏林市的一处重要景点，不仅具有历史价值，也是一座现代化的文化设施。

由于灵工平台属于互联网企业，因此很容易拥有舆论影响力和社会动员力，这也使得它们更容易引发群体事件。正如俗话所说，“树大招风”，这也使得灵工平台更容易受到严格监管。

灵工平台的稳定税源地资源是其发展的基础，但灵工行业的业务风险也不容忽视。因此，许多灵工平台采取股权代持、合资等多种方式设置分散型股权架构，以降低业务风险。然而，这种股权架构的分散复杂性使资产整合和融聚变得困难。

灵活就业平台的商业模式多样且复杂，包括总包模式、代开代办模式、园区服务商模式、SaaS服务商模式等。这些模式的出现为灵活就业提供了多种选择，但由于监管规则滞后，这些创新模式很容易被过度规制。因此，需要更加灵活的监管措施，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

税法方案的综合复杂性：在单总包模式下，需要考虑多种税筹方案，如个体户模式、委托代征模式、临时税务登记等。这使得税务方案变得更加复杂，同时也对业务真实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果业务不真实，所谓的“税筹方案”就会变成“偷逃漏税方案”，这将给灵活用工平台带来行政和刑事风险。

目前，灵活用工模式与传统的劳动/劳务模式之间的边界模糊，司法实践尚未形成明确的指引。在判断个案的底层法律关系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商事合作关系还是事实劳动关系上，许多灵工平台只能靠运气。

灵工平台面临的一个突出问题是个人信息合规及数据安全。该平台汇聚了大量的自由职业者，每天都需要处理大量的个人信息，包括身份证号、银行账号等敏感信息，并频繁地进行数据传输和共享。一旦发生个人信息及数据处理违法违规事件，将对灵工平台带来巨大打击。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灵工平台最高可被处以上一年度营业额5%以下的行政罚款。因此，灵工平台必须采取措施确保个人信息的合规性和数据的安全性。

灵活用工行业涉及到多个利益相关者，包括灵工平台自身、用工需求方、灵工人员、服务商、政府监管部门以及投资人等六方利益相关者。我们将这些利益相关者总结为“BIGPCS”。由于每个利益相关者都有自己的诉求，因此很容易导致利益对立和纠葛。

由于涉及到市监部门、税务部门、人社部门、公安部门、网络安全部门等多个监管部门，灵工平台的监管较为复杂。同时，涉及到税法、劳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等多个法律法规，也容易出现被“多头监管”、“多重规制”的情况。

由于灵活用工行业仍属于新经济业态，因此新经济法律法规定性模糊，监管态势不明朗。目前，中央及地方层面尚未给予明确定性，采取的是“疏+导”政策并行。此外，各地政府也各自为政，各地监管松紧口径不一，且动态变化，这对灵工平台的稳定发展造成了极大的牵制。

一个“可靠”的灵工平台应该具备以下特点： 1. 安全保障：平台应该有完善的安全保障措施，确保用户的个人信息和交易信息不被泄露或滥用。 2. 信誉评价：平台应该建立完善的信誉评价体系，让用户可以对其他用户进行评价和反馈，以便其他用户可以更好地了解他们的信誉和能力。 3. 服务质量：平台应该提供高质量的服务，包括灵活的工作时间、合理的报酬、专业的技能培训等，以吸引更多的优秀灵工加入平台。 4. 多样化的工作机会：平台应该提供多样化的工作机会，以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和兴趣。 5. 及时的客户支持：平台应该提供及时的客户支持服务，以解决用户在使用平台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 6. 透明的交易流程：平台应该建立透明的交易流程，让用户可以清楚地了解交易的过程和费用，以便用户可以更好地掌控自己的交易。

我们了解到，为了避免可能面临的风险，灵工平台可以采用“54321”五维模型进行评估。这个模型包括五个维度，分别是五官、四阶、三体、二元和一线。每个维度都有相应的控制点，共计15个控制点，每个控制点得1分，最终得分为15分。通过这个模型，可以初步评估一家灵工平台的可靠性。

根据五维模型下的15个“踩分点”，灵工平台获得了9分，即“及格”，及格线为60分。但是为了更全面地评估灵工平台，我们还设置了“必备项”作为重要评判维度。这意味着，灵工平台必须通过这些要点才能获得8分，而通过任何一个可选项即可获得额外的1分，最终得分为8+1=9分。下表展示了具体的评分情况（红点表示必备项，绿点表示可选项）：

本表格是一个精简版本，未对15项控制点内容进行权重设置，仅用于初步评估。分值仅针对第一大类的“控制点分项”，未根据控制点细则进一步设置分值。控制点是从不同维度中总结提取，针对特别重要的合规内容，存在部分交叉。该合规体系源于《个人信息保护法》第五十一条规定的个人信息处理者的义务，结合既往的个人信息保护合规的项目经验，总结提炼的互联网平台“自证清白”的“合规武器”。更多详细内容请参见我们的《互联网平台“七步走”，从容应对<个信法>》。

灵工行业是指以自由职业者、兼职工作者、临时工等为主体的劳动力市场。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灵工行业得到了快速发展，但同时也面临着一些问题，如劳动保障、社会保险、职业培训等方面的缺失。为了促进灵工行业的健康发展，可以采取以下解决方案： 1.建立灵工行业协会，加强行业自律和规范管理，制定行业标准和行为准则，维护灵工从业者的权益。 2.加强对灵工从业者的职业培训，提高其技能水平和职业素养，增强其市场竞争力。 3.推动政府加强对灵工从业者的社会保障和劳动保障，建立健全的社会保障体系，保障灵工从业者的基本权益。 4.鼓励企业和机构与灵工从业者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提高灵工从业者的稳定性和收入水平。 5.加强对灵工行业的监管和管理，打击非法从业和违法行为，维护行业的公平竞争环境。 通过以上措施的实施，可以促进灵工行业的健康发展，提高灵工从业者的生活质量和社会地位，同时也可以为经济发展和就业创造更多的机会。

尽管灵工平台面临着“九重塔”般的九道难关，但我们相信每一道难关都有突破口，只要我们努力去寻找并打通关卡。为此，不仅需要灵工平台自身的努力，还需要整个行业达成共识，共同识别和构建健康的灵工平台。

首先：需求方需要提高标准。

我们以灵工需求企业如何选择“可靠”的灵工平台为出发点，提出了“五维模型”，以此来重塑或者一定程度上“倒逼”灵工平台建立合规体系，以避免因需求方的低“水位线”而导致整个行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

对于灵工平台而言，我们希望平台能够进行初步的“体检”，以五维模型为参照，发现并解决潜在问题。

其次，我们可以采取四步走的方法来构建“业务控制一体化”的平台实践。

为了确保灵工平台的安全和合规，必须建立清晰的定位和完整的风控体系。这需要业务端和风控端紧密合作，以确保整个平台的合规性。只有这样，才能明确安全边界，持续、健康、长效地支持业务开发和拓展，使灵工平台成为“良币”。

第二步，作为连接平台和客户的重要纽带，销售/代理商需要拥有充足的专业知识，并在风险控制部门的指导下，与平台合作定制符合合规要求的产品。

第三步，企业需意识到灵工平台不仅仅是一个结算工具，而是在业务外包模式下的紧密合作伙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避免税务风险的“穿透”。

园区政府和相关主管部门应该建立灵活用工平台的准入机制，以确保这些平台的业务合规发展。政府和企业应该合作监管和治理这些平台，共同推动建立良好的行业生态。

这只是“优胜劣汰”的起点。

“五维模型”是对灵工平台可靠度进行量化衡量的基础概念，它为我们提供了认知平台规范方向和合规维度的起点。这个模型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平台的可靠性，并且让各方更容易看到平台的合规性。

“业务和控制相结合”是确保合规的有效手段，可以消除“九重审批”等繁琐程序，而对于行业合规来说，满足“合规需求”是真正的起点。

我们正在积极探索建立一套全面的灵工平台社会责任评价机制，以更好地推动行业的合规发展。这套评价机制将会涵盖多个维度，并且会针对灵工平台的各个风险点进行设计，同时还会为不同的风险点分配相应的权重分值。通过这套评价机制，我们希望能够调动灵工平台内部的积极性，让平台上的所有参与者都能够自愿、主动、乐意地履行社会责任，从而进一步推动行业的合规发展。

编辑：张三 图片编辑：李四

校对：施鋆